看得丁三娘眉开眼笑。 丁三娘停止了,向着马天彪道:“好了!该着你的了。” 黄色-=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地址--免地址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地址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不用马天彪交待,丁三娘仍在地下,扶着床沿,抬高了肥臀。 马天彪看呆了眼,很爽的就从后面贴近了。 山东人个性固执,即使办那件事,也是一成不变。 马天彪就是这个性格。 在那个时代,一个正常的妇女,夫妻间敦伦燕好,都是男上女下正常姿势,何曾玩过这种“野狗交合”式的招数。 马天彪双手各摸着一个圆鼓鼓的奶子,轻轻的摸,慢慢的捏着奶头。 这具有性敏感的地带,丁三娘最喜欢马天彪摸、捏、揉、弄。 她全身舒畅,轻轻的哼着,任由马天彪抚弄。 这是暴风雨前奏曲。 她知道等一会,马天彪会有更精彩的演出。 她心中早有准备,力持锁静。 静等暴风雨的侵犯,她要沉着接受。 她不能退却,她必须支持。 马天彪一生刀头舔血的所得,差不多全给她丁三娘,他们虽然只是“倒阵”(姘头),却比恩爱的夫妻还要亲蜜、慰贴。 她有义务服务到底,她也让马天彪死心塌实。 蓝凤正要命尹九郎下山,突然间,她的双目一亮! 这时候,夕阳斜照过来,从薄薄的云端穿透过来一丝丝的光芒似金线,便在这细芒之中,只见一个小小影子直往半山峰上射过来。 蓝凤就因发现那小小的影子、而惊喜不已。“回来了,是双喜回来了!’” “双喜” 当然是她与尹正刚共养的鸽子。 她伸出手虚空招着,口中叫道:“喜儿,喜儿!” 不料那小黑点子却自空中突然又往地上坠落,看得蓝风绿呆了脸。 她惊呼,且拔身而起,直往山下跃去。 尹九郎也看到了。 尹九郎立刻跟着他娘蓝凤往山下奔。 就在二人快到山下的时候,那小黑影子又往空中飞去,而且是往小屋方向飞。 于是,一个人俏丽的人影便在这时候出现了。 “是珊瑚!” 尹九郎看到那身影,便知道瑚珊! 他叫着往来人迎过去! 蓝凤“咦”了一声,她抬头看着,只飞了一小段距离的浑叫,又低头看看奔过来的少女。“浑叫——鸽子” 不错,是卫珊瑚奔来了。 她也发现尹九郎了,她大叫:“尹九郎,快呀!帮我捉住我的浑叫嘛!” 蓝凤猛回头,指着卫珊瑚向她儿子九朗道:“她是推? 她怎么认识你?” 尹九郎大吃一惊,道:“来见娘的时候,在半山道上碰见她的,我本来......” 他话未说完,只见珊瑚突的拔身而起,那身法之玄妙与快捷,宛似一头掠食猎物的花豹,帅透了! 只几个起,便跃在那浑叫附近,她出掌如电,立刻将浑叫捕在她的手中,一面关心备至的道:“别怕,别怕,好浑叫,你受了伤,我带你回家!” 就在她刚转身的时候,蓝凤已到了她面前。 蓝凤先是看看卫珊瑚的模样,她觉得这个少女的打扮,绝不是中土之人。 卫珊瑚本就是住在海岛上,她的言行举止,叫人一看就与中土的人不一样。 她天真,天真得令人不会想到邪恶方面,因为太天真,让人觉得有点“八珍”! 她的笑靥,就好像初开的花朵,很甜,也很美。 “你是谁?” 蓝凤不由得间了她一句。 尹九朗指着珊瑚,道:“她叫珊瑚” 珊瑚眨着眼睛,反间道:“你是谁?” 尹??朗忙对珊瑚道:“她是我娘!” 珊瑚眨着眼睛,笑笑,道:“她是你娘,她长得很水,好像很少年嘛!” 蓝凤淡淡道:“你叫珊瑚,是吗?” “是呀!” “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十六岁了!” 蓝凤看看珊瑚手中的浑叫,问道:“这只浑叫是你养的吗?” 珊瑚摸着手上浑叫,道:“过去不是,现在是我的了!” 蓝凤道:“按怎讲?” 珊瑚道:“这只浑叫本来不是我的,可是当它受了伤。 仅脚断了,就落在我的船上了,我看它好可怜,所以我救了它,可是......” 蓝凤道:“可是,它还是要飞,是吗?” “不错,它飞得很辛苦,我为它担心死了!” 蓝凤道:“所以,你就一路追着它,对吗?” 卫珊瑚眨着一只大眼睛,道:“是呀,你卡实窍,你全猜对了!” 蓝凤一笑,道:“珊瑚,你抬头看!” 卫珊瑚抬头,她问:“看哈米?” 蓝凤指着半山峰,道;“那儿有间小屋子,那儿就是这只浑叫的家。” 卫珊瑚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蓝凤道:“因为这浑叫是在那儿养的呀!” 卫珊瑚道:“你怎么连这件代志也宰羊?” 蓝凤又一笑,道;“因为它是我养在的,孩子,你把它还给我吧!” 卫珊瑚道:“我按怎宰羊你讲的系真系假?” 一边的尹九郎怔了一下,道:“娘,是双喜吗?” 蓝风面无表情的伸手对卫珊瑚,又道:“囡仔,快把它还给我!” 卫珊瑚道:“我还是不相信!” 蓝凤道:“囡仔,我可以证明!” 卫珊瑚眨动美眸,摇摇头,道:“骗肖!你能证明?” 蓝凤指着半山峰的小屋子,道:“孩子,你放掉它,它会往那小屋拆命的飞去,只要飞到小屋,浑叫就不会再往别处飞了。” 卫珊瑚又看看半山峰上的小屋。 空中流云掠过,她再看手上浑叫,好像浑叫在用力挣扎! 她又看看尹九郎,甜甜的一笑,道:“尹九郎,你是好人,你娘也一定是好人,我就放浑叫试试,如果浑叫真的往小屋飞去,这浑叫便是你们养的,我也好放心的回我的船上去了!” 蓝凤一笑,道:“你马上就知道,我的话不假!” 尹九郎仔细看着卫珊瑚手中的浑叫。 他有些懊悔的自责,为什么刚才他就没有想起这只浑叫便是“双喜”’? 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卫珊瑚一路追着这浑叫十多天了,她脑筋“秀斗”? 江湖上当然有许多不可思议的代志。 只不过当人们往深一层去思索,便明白那些有毛病的人物,其心中必须有更上一层的阴谋,只不过一开始令人莫测高深罢了。 尹九郎就想不透,系按怎卫珊瑚会为了一个受了重伤的浑叫,而一追十多日! 尹九郎就没有往更深一层去想! 蓝凤也没有,因为她大思念出门的丈夫了,当她发现这只浑叫的时候,她只有激动,怎会再往深一层去思索,去研究。 卫珊瑚果然把手中的浑叫放在空中去了! 那只带着重伤不能站立的浑叫,也果然振翅用力往半山峰上飞去。 于是,卫珊瑚、蓝凤、尹九郎兰人便也立刻往山峰追上去了。 卫珊瑚跃在最前面,因为她要证明一件代志,当然跑第一。 她的心中也在思付着。 她的想法系啥米?只怕此刻谁也莫宰羊! 现在,我们可以从她的脸上发现奇怪表情,便是她的俏嘴角正在笑,只不过她的笑并不好看! 像她这么水的姑娘,笑得一定很好看,尹九郎就曾说过她笑容很水很甜。 她也确实有着一种,令男性多看她一眼的俏美,只不过她此刻的笑容卡实真歹看。 那当然是冷笑,而且她的笑容是不会被她后面跟上来的二人发现的。 卫珊瑚跃上屋前面的树下了,树上挂着几盒兰花,兰花的各种花色。好像吸引住她了。 “好美呀!这些花儿。” 卫珊瑚的心中想着,却也发现那只双腿已残,甚至身上还带着伤的浑叫,正在小屋右侧窗下的一个鸽子笼子里,不断的低头发出“咕咕”声。 于是,卫珊瑚笑了。 当她发觉后面的蓝凤与尹九郎二人,也双双跃厂来的时候,她那很歹看面的冷笑,顿时又转变了美俏又甜甜的笑容。 她甚至还拍着那双细腻白嫩的柔荑,欢笑着。 她现在的笑,就又甜又美。 一个美娇的查某,如果发出冷冷的笑,那双丑陋的查某还令人吃惊,这原因大概是因为她的这种冷笑不应该出现在她的那美丽的脸上。 而卫珊瑚就很水,她现在笑得很甜,也很吸引人。 蓝凤就觉得这少女很能吸引男人! 尹九郎已走近了小窗下,指着笼中唯一的浑叫。笑着对珊瑚,道:“看吧!我娘的话不错,这鸽儿一路飞来,原来是找它的老巢来了!” 蓝凤已伸手自笼中取出那浑叫,她比对亲子女还疼爱的抚摸着浑叫,好像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卫珊瑚却走过去,道:“原来这浑叫,果然是你所有的,因为你这儿有鸽笼......” 蓝风好似未听见似的,仍然在自言自语,她的声音很低,甚至连一旁的卫珊瑚也未能听是她说些什么? 卫珊瑚很想听她讲了啥米,可惜耳朵不够尖。 尹九郎又笑着对着卫珊瑚道:“姑娘,事实证明了,这浑叫确是我娘养的,不会错的啦!” 卫珊瑚道:“可是,刚才在山道上,你怎么不对我说这浑叫是你娘养的!” 尹九郎一笑,道:“我怎么会知道浑叫是我娘养的?天下有那么多浑叫。” 笑笑,卫珊瑚道:“是呀!天下有许多浑叫,而这只浑叫却又一路飞来这里,当然是你娘养的呀!” 她好像很不开心了。 她的脸上有了异样的变化,是一种令人觉得既莫测高深,而又有些许可怜兮兮的模样儿。 看起来她真的是为了浑叫有主,才令她失望的样子,其实呢? 就在这时候.蓝凤突然转过身来,她出手真快,一把扣住卫珊瑚,沉声道:“快说!这浑叫是怎么受伤的?” 卫珊瑚并不反抗。 如果她一反抗,蓝凤就不一定能扣住她的手腕,她很温驯的笑笑,道:“我莫宰羊呀!” 蓝凤面色冷酷的道:“你讲白贼......” “我说的是实话呀!我真的不知道它怎么受的伤? “你又怎么捉它?且又一路追到这儿?” “我在船上,我的船在大海上行驰着,这浑叫突然落在我船上,它好可怜,双眼有血丝,站都站木稳,我为它治伤,为它弄黄豆......” 她笑笑,又指着浑叫,又道:“它饿坏了,它一次吃了一把黄豆,而且.......” “快说!” “而且就在我的船刚靠岸的时候、它还不飞走,它好像不再走了,只不过......” 蓝凤急的直咬牙,追问道:“说下去呀!” 尹九郎不敢直插嘴,可也急的直瞪眼,如果这浑叫是他娘的那只鸽儿,一定与他的父亲尹下刚有关系,他爹已离开,青衣社只有尹在山与蓝凤宰羊代志真相——当然,尹正刚是有任务的。 尹正刚的任务,当然与青衣社有关,尹在山一直企图领袖武林,他南征北讨搞半天,却发现过在东海的勿回岛才是个真正富甲天下的武林大豪......勿回岛在四十年前称霸武林,岛主卫浪云自小由他的两位叔父调教长大,学得一身本事。 “勿回岛”又有陆上蝎子组织与花子帮的相助,加上卫浪云妻子冰心更是当年鼎足武林的“六顶楼”澹台又离的义女,于是,于是“勿回岛”之名便自当年江湖四霸天中脱颖而出! 当年,皇鼎堡、六顺楼、勿向岛、紫凌宫,乃鼎立于江湖中的四股巨大势力,其声威非同小可,他们各有各的地盘、各有各的力量。当年江湖上曾有四雄并立的说法——威扬皇鼎堡,六顺楼高,浩荡勿回岛,紫凌宫阙超。 只不过在勿回岛的大力拼搏之后,终于一统武林,而勿回岛便也由卫浪云夫妻统领至今。 时间,是不会停留的,时光更是跑得快。 如今,老一辈的人物俱已凋谢,即使勿回岛岛主卫浪云,现也花甲之年了,人老了.征霸江湖的心,便也罄罄菜菜了。 如今——勿回岛上卫浪云的儿女.也长大成人了。 他与水冰心共生养了两男一女,其中女儿最小,今年只有十六岁,她便是追鸽而来的卫珊瑚。 卫珊瑚望着蓝凤,她的心正在冷笑着。 她也发觉这个查车跟她有得拚......就在她思付中,蓝凤又逼问:“快说下去!” 卫珊瑚道:“我以为浑叫不再飞了,它同我交上朋友了,不料它还是往陆上飞来了。而且是在这个方向飞来,我有时还追上它,有时也喂它,但它吃饱了,就会再飞,飞的虽然不远,可是,我看它怜。本想用笼子来关它、又心里不忍,它都受了伤呀!” 她说着,伸手去摸摸蓝凤手上的浑叫,又道:“浑叫,你又回到主人身边了,你不会再挨饿了,我也放心了,我这就回我的船上去了,再见啦!” 她的声音很细,很好听,但也带着无限的同情音调,令人只来顿会觉得她是那么善良,那么慈悲! 尹九郎就接口,道:“珊瑚呀,你是个心里善良的姑娘。 认识你,真是我的荣幸!” 卫珊瑚笑笑.缓缓的把手腕往回抽。 蓝凤未再强制,她放手,又摸着手中浑叫。 她的面上一片肃煞之气,只是她的双目再仔细的查看浑叫身上的伤。 她发现浑叫是被人用刀击伤的。 她并不知道,在勿回岛上有一种兵刃名叫“旋头铡”,那是当年勿回岛主卫浪云带在身上的兵刃。 蓝凤真的以为浑叫是被飞刀之类的兵刀杀伤的,她忽然又问卫珊现道:“你真的莫宰羊是谁易伤了它?” 卫珊瑚笑笑,道:“我宰羊仔全对你说了呀!” 蓝凤又对尹九郎道:“娘这儿不便留外人,你陪这位姑娘下山去,找一家好的客栈住下来,然后,你就立刻回转‘傲龙岗’.事成之后,我会下山的。”,尹九郎忙点头,道:“娘,你保重,我们走了。” 蓝凤再一次的看看卫珊瑚,她很想在卫珊瑚的身上发现些什么,至少她想发现面前的少女有没有黑白讲。 然而.珊瑚仍然是笑脸迎人,令人觉得她该是那么的可爱与诚实——天底下任何与她相识的人,都应该相信她是个完美的姑娘。 既然完美,当然也就不会白贼了。 只不过,天下并没有真的完美无缺的人,而伪装却又是每个人的天性。 如果天底下根本没有伪装这码子事,只怕天下更会大乱,因此,伪装也是一项必备的条件,要不然就大家都很歹看面。 卫珊瑚这个女孩很会为装。 蓝凤当然看不出来,她只有看着二人缓缓往山峰下面去了。 尹九郎陪着卫珊瑚到了山峰下面,他笑着对珊瑚,道:“你一定是一个十分任性的姑娘!” 卫珊瑚斜眼瞄他,道:“我任性?” 尹九郎道:“你为了一只浑叫一路上跑了十几天,你还不任性?” 卫珊瑚道:“我本来是到中上游玩的,如今浑叫回了家,我也就可以找名胜古迹去旅游了,你陪我去玩,好不好?” 尹九郎忙摇头,道;“不行,我忙得很,没有时间陪你一起旅游。” 卫珊瑚道:“你心中一定有比我更好的对象了,所以你不陪我!” 她还怀着伤感似的黯然一叹,又道:“住在海岛上,我好孤单呐!” 尹九郎道:“珊瑚,我现在送你去客栈,我会找一家你喜欢的客栈!” 卫珊瑚摇摇头,道:“不了,我自己一个人去找,你不能陪我一起去旅游,你一定有代志要去办,我若害你误了代志,你会被骂成臭头的!” 尹九郎道:“也是顺路,东去五十里就是老通城,那儿有几家大客栈。”他拉过坐骑,拍拍马鞍,笑着说道:。珊瑚,上马吧!我先上.你就坐在我后面。” 不料,卫珊瑚却摇摇头,道:“不了,我自己会走,你快去吧!” 尹九郎指着落日,道:“‘天就快黑了,你一个人在山中行走,不怕野狼呀!狼会吃人的!” 卫珊瑚一笑,道:“‘尹九郎,你是个好人,你也关心我了!” 尹九郎道:“那就快上马呀!” 卫珊瑚却对尹九郎道:“你娘长得很水.也很严肃,尹九郎,你娘系按怎心情郁卒?” 尹九郎道:“我在等你上马呀!” 卫珊瑚道:“尹九郎,你告诉我,你娘心情郁卒?” 尹九郎道:“别再提我娘,我送你去老通城!” 卫珊瑚道:“你系按怎不对我说你姐的事?刚才你不是说我很任性吗?我现在想知道你娘的事!” 尹九郎呆呆搞不清,卫珊瑚的目的何在? 卫珊瑚自遇上蓝风以后,她便发现蓝凤不好惹。 这也许只是女人对女人的直觉反应,所以她不敢在蓝风面前多问。 她只在蓝凤面前,装出一副天真而又善良的表情。 她心中早就打定主意,要在尹九郎的身上下功夫,她相信她可以在尹九郎的身上挖出些秘密的! 尹九郎以为珊瑚只是个任性的囡仔! 蓝风也以为珊瑚是善良的女孩! 尹九郎只想把珊瑚送往老通城,他就好立刻快马赶回傲龙岗,青衣社去见他的阿公尹在山。 “上马吧!珊瑚,话说多了会出毛病的!” 尹九郎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他已先坐在马背上,他伸出右手,准备拉珊瑚。 珊瑚在走,她仍然再问,道:“尹九郎,你娘心很郁卒。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一定要知道!” 尹九郎闻言怔了一下,道:“你按怎知道我娘心情歹?” 珊瑚道:“你娘对鸽儿自言自语,好像比她自己受伤还令她难过,所以你娘的心事重重!” 她拉看着缰绳,又问:“尹九郎,你娘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代志,令她不安?她住在半山峰上养着那么多而又好看的兰花,她应该是快活的!” 尹九郎当然不会说出他娘的心事——他的娘正在思念着爹爹尹正刚,而尹正刚却远去了海外。 这是一项秘密,尹九郎会说出......才怪! 尹九郎只是低头笑笑,道:“江湖上的人都会有心事,我娘的心事,我怎么会笑知道呢?”他再伸出手,又道:“上马吧!珊瑚!” 珊瑚这时候才发现,尹九郎并不是她所想像的那么一个稍傻的少年家,他不简单。 于是,她改变了话题,道:“尹九郎,你送我去老通城以后呢?” 尹九郎道:“你平安的住在客栈,我才能放心的离开你,我说过,我有代志在身待办呀!” 珊瑚道:“我们已是朋友,不是?” 尹九郎笑笑,道:“是呀!” 珊瑚道:“那么,你有啥事代志,也许我可以帮助你,我们不是比过武吗?” 尹九郎还真的有些心动,如果珊瑚能同他一起,也是个有力的帮手。 只不过,他想到阿公尹在山的告诫,便立刻打消这个念头,谁知道这女子又是哈米真实的身份? 尹九郎笑笑,道:“你帮不了我的,如果你真想帮我忙,那就快快坐在我身后吧,我送你去老通城!” 珊瑚突然发沉尹九郎并非简单人物,如果想弄清楚事实真相,她必需下更大的功夫才行! 卫珊瑚终于骑在尹九郎的坐骑上了。 她的双手抱着尹九郎,低声在尹九郎的身后轻语,道:“尹九朗,你怎么不同你娘住在一起呀!” 尹九郎拍马在山道上奔驰,他淡淡的道;“我娘喜欢山水兰花,她喜欢爱清静。” 珊瑚道:“是这样吗?” 尹九郎道:“我没讲白贼!” 珊瑚道:“尹九郎,我并没有说你黑白讲!” 她搂抱得紧紧的,又笑问;“尹九郎,你多呢?你爹一定是爱娘,是吗?” 尹九郎沉声道:“罄菜讲讲,我的父母感情好得很!” 珊瑚吃吃笑了。 尹九郎感到很不爽,又道:“你笑什么?” 珊瑚在马上收敛笑容,道:“尹九朗,你讲白贼!” 尹九郎道:“我说的是真话,我娘最爱我爹了......” 珊瑚道:“既然你娘爱你爹,她为什么一个人住在山上? 你爹呢?” 尹九郎心里也吃了一惊,他怎能说出他爹尹正刚的行踪来? 他只是随便应付的,道:“我爹暂时有事出门了,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出门了?去那儿了?” 尹九郎道:“珊瑚,你犯了江湖大忌了” “哈米江湖大忌?” “事不关已别多问,你真是话比猫毛还多!” “你不高兴了?” “我的确很不爽。” “我们不在路上找话说,多无聊!” “那么我想宰羊,你住在啥米海岛上?你的家中又是些啥十郎呐?” 卫珊瑚心中冷笑了! 好小子,这是反将一军呐! 她立刻有了警觉之心,却也把那张地脸贴在尹九郎的背上,笑道:“我家呀,是住在海岛上,我家有很多的船,都是打渔的船,尹九郎,你喜欢吃鱼吗?” 尹九郎一元捶捶的道:“我喜欢吃鱼呀!” 珊瑚道:“那好,你办完代志以后,我带你去我家,包你天天有鱼吃!” 尹九郎一笑,道:“只是为了吃鱼,我要远离家乡呐,多无聊!” 珊瑚道:“有我陪着你,还无聊?” 尹九郎苦笑,道:“我没有你的造化好,我是个大忙人,与你大小姐身份,卡实没得比!” 珊瑚她不再开口了! 她觉得二人谈话的内容,都是在应付而已,有够空洞。 正因为这样,她更要下决心弄明白,尹九朗母子二人的身份,至少她已知道击落下来的浑叫是蓝凤的,而在勿回岛上的时候,那只鸽子在受伤以后,勿回岛便宰羊那人原来是个有问题的人物。 那个人,莫非——卫珊瑚不开口,当然尹九郎更不会废话,他就是怕珊瑚多问。 卫珊瑚虽然不开口,但她的双臂却接得紧,不时的把脸转动一下,就在那健马的颠簸下,她很自然的在尹九郎的背上磨蹭着。 此时,已经出了山口了,远处也有了灯火,天已黑下来了,夜幕正慢慢的笼罩上大地! 那马蹄声虽然单调,而又有节奏的敲打着地面。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 马上面尹九郎齐口了:“珊瑚,你喜欢住在啥米款的客栈?” 卫珊瑚懒懒地道;“罄菜啦?” 尹九郎晴笑,道:“那么就在‘如归客栈’吧!那么比较清静。” 尹九郎的话甫落,后面的卫珊瑚却一震,她自言自语的道:“如归,如归客栈......” 尹九郎道:“是的,如归客栈、你有意见吗?” 卫珊瑚道:“如归客栈......如归客......栈......我好像听说过有个如归客栈......” 笑笑,尹九郎道:“在老通城,如归客栈可是上百年的老客栈......” 卫珊瑚忽然尖声道:“我想起来了,唔......” 尹九郎道:“你想起什么东西来了?” 卫珊瑚笑的开心,道:“我听我娘提过,我娘对我说,她就是在如归客栈才认识我爹的,是呀,如归客栈!” 尹九朗笑笑,道:“那么,这也算是很巧的一件事了。 你回去便可以告诉你娘,说你在中土也住过如归客栈,懊......” 珊瑚道:‘我娘住在如归客栈,她遇上了我爹,而我.却不知会遇上啥十郎?” 尹九郎道:“至少,你已遇到我尹九郎了吧电?” 珊瑚道;“可是,你又马上要离我而去,我还是一个人住在如归客栈呀!” 尹九郎一笑,道;“如果我没有重要代志等,我一定会陪你的,珊瑚,我会吩咐客栈好好的侍候你.让你真的有“如归”之感。” 珊瑚道:“我只是去住一个夜晚,明日一早就会走的。 我也不要他们好好侍候我,尹九郎,如果你在,我们在一起的话,也许我会住得快乐些。可是,你又不陪我,我真的又怕遇上坏人,所以呀,我还是回海上安全。” 尹九郎笑笑,道;“你根本就不应该来的,你离家那么远,那么久,如果我是你的父兄,我一定为你耽心,为你的安危着急!” 他回眸一笑,又道:“尤其你只是为了一只受了伤的浑叫,你大心软了,如果是别的人,也许早把浑叫养食了,就算不吃,也不会一路追到这么远!” 珊瑚道:“如果是你,尹九郎,你会把浑煮来吃掉吗? 嗯?会吗?” 尹九郎道:“那我就老实对你说,如果是我,我是不会去管这种无聊的闲事,而你,大概是太无聊了吧!” 珊瑚道:“哟。原来你的心肠好狠呀,尹九郎,那是你娘的宠物呀!” 尹九郎笑笑,道:“当然,如果你知道那是我娘养的浑叫,自然会加以保护了,可是我和人同款,也不能为了一只浑叫误了我的代志!” 珊瑚幽幽的道:“是的,你甚至连我也不管,因为你还有天大的代志待你去办!” 尹九郎不开口了! 他挟马疾驰,因为他们就快要到老通城了。 接近老通城,路面就更加的宽敞,老通城的灯火也更加的明亮了。 老通城也是个老商埠,就在豫鲁交界之处。 这儿处在两省之界,反而形成畸形发展,货物的转运,出海的出海,运河的运河,陆上更是四通八达。 于是。便形成这小城喧嚣与拥塞,更吵杂了。 就快要三更天了吧! 老通城的小街上,反而更热闹,当然这儿的花楼酒肆,绿灯户特别多,而“如归客栈”却是另一番安详气氛。 “如归客栈”外的马嘶声甫起,便见那扇半掩的大门内。 闪出一位少年伙计-- 怎知这人是伙计?因为他的手上与肩上各有一条长毛巾。 少年仔伙计眼儿真尖,他只有一瞄。便立刻跳下门阶,冲到尹九郎的马前,弯腰施礼的,道“小子不知是少主驾到,真是大罪,少主你快请下马吧!” 尹九郎只瞪了那少年伙计一眼,但他并不下马,他只回头对身后的珊瑚笑笑,道:“珊瑚,你下马吧,这儿就是‘如归客栈’!” 珊瑚道:“那块招牌上写的字我认识,是的,这儿是如归客栈,你......系哈米少主呀?” 笑笑,尹九郎还有点摇摆样哩! 青衣社在江湖上是大豪之家,他当然也引以自豪,只不过,尹九郎并不回答卫珊瑚的问话。他却只对那少年伙计吩咐,道:“小心侍候这位远道而来的姑娘!” 少年伙计忙应道:“是是是,少主吩咐的,我们全力侍候姑娘。” 伙计伸出双手去接卫珊瑚下马,却觉得不适合,忙又回身奔进店里。 一会儿。伙计双手端出一张凳子在地上,道:“姑娘,你请下马,踩着凳子,加小心!”他真的怕珊瑚摔跤,他还双手伸管......卫珊瑚缓缓的下马了! 她真的有些幽怨眼光瞧了尹九郎一眼,道:“尹九郎,你可不可以陪我呷顿饭?难道你连呷饭都省了?” 尹九郎举头看看天色,他终于也下了马,把马交给那少年伙计,道:“快上料,我吃过饭就走!” 他只是说着,人早已陪着卫珊瑚走进“如归客栈”。 卫珊瑚似乎十分高兴,因为,尹九郎还能与她同一起吃一顿饭。 她并不是已爱上尹九郎,而想明白尹九郎真实的身分,她最不解的,乃是尹九郎他娘,为什么一个人孤单单的住在半山峰上面呢?卫珊瑚一路跟着那只受了伤的浑叫的来处,一定是个啥米大的组织,也许是江湖上某一个枭雄的大宅子。然而,却只是半山峰上一间小屋,真叫她漏气! 后来,她却又突然觉得尹九郎的身份,有些问题。如果尹九郎不同她一起进客栈,卫珊瑚当然也不会留下来。卫珊瑚一定会溜出来,暗中跟踪着尹九郎,她相信不会跟太久、太远,也许就会有些发现的!桌上的菜肴很丰盛,“如归客栈”’的关掌柜宰羊青衣社尹九郎莅临,便亲自坐在一旁陪着。卫珊瑚吃着东西,她吃得很慢,因为她心中正在琢磨,这尹九郎的身份是少主,那么,他是啥社门的少主?她见那年近半百的关掌柜对尹九郎十分敬畏,觉得尹九郎一定不是普通的傲卡小!那么,尹九郎系啥米况“卡小”(角色)? 尹九郎以为珊瑚饿了,所以她只顾自己吃饭,而无暇开口说话,这样,他便也落得赶快把肚子填饱。尹九郎心中有着天大的事情等着他去办,他岂会在此刻误了正事? 他推开碗筷,却对一边陪笑的关掌柜道:“我还有重要的事情,不能陪姑娘了,你们可得细心的侍候人家,一切费用就免了。”关掌柜的笑得几乎把两只小眼睛,自他那胖嘟嘟的面孔上消失了似的,低头哈腰,道:“少主,就别提费用了,今天少主驾临,我们好光荣,平日里想请还请不到呢!还提什么费用!”他看看面色显出不太高兴的珊瑚,又道:“姑娘放心,后院一间雅房,我命伙计去收拾了,一定会令你住得满意与愉快,有宾至如归的感受,对了,姑娘,你喜欢那一种香味,百合香呢?还是夜来香,要否茉莉香也有。”如果要清淡一些的香料,那就是桂花香粉,洒在浴盆里,姑娘洗个香浴,一切我这有查某侍候,方便得很!珊瑚一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真的觉得全身痒痒的,是要洗个澡了!”关掌柜立刻命人后面准备! 那卫珊瑚心中明白,她若想弄明白尹九郎的身份,甚至与那只浑叫有关的代志,她只有从旁慢慢去打听,她相信如此进行应该不会太难。她也相信,这家客栈里的关掌柜必然会知道尹九郎的身份,否则又怎么会对尹九郎如此拍马屁呢?于是,尹九郎站起身来了! 卫珊瑚未站起来,她仍然不高兴的道:“就这样留下了我,你走了?” 尹九郎笑笑,道:“珊瑚,快回去吧!你要为你的家人耽心而尽快回去。”珊瑚道:“你卡宰羊为我的家人着想!” 笑笑,尹九郎道:“好姑娘,我老实对你说,如果不是我有要紧的代志,我会带你游走四方,游遍天下名山大川也不厌倦,只可借......我们相遇的不是时候!”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面上一片肃煞之气,又深深的看了卫珊瑚一眼,回身便往门外走去。 五 尹九郎的行动,就好像一个人忽然的放弃他所欲取的东西一样,也好像一个绝情的人,不再多看他曾经喜欢过的人一样,回身便匆匆的走出客栈。 尹九郎知道珊瑚不会出店送他上路的! 珊瑚一直坐在椅子上不动,尹九郎的话让她在心中起的反应,是冷笑! 而且,这冷笑几乎已浮现在她的脸上来了。 她这才明白,尹九郎的心中藏有大问题! 她也更加宰羊,尹九郎原来也是深藏不露的江湖狠角色。那么,她没有白跑这—趟。 还有他的大哥卫成文,她兄妹二人正是因为那只鸽儿,才会离开勿回岛,踏上中士来的! “如归客栈”外面,传来了马蹄声,声音渐去渐远,显然,尹九郎已经走了! 尹九郎离开了“如归客栈”,并没有回“傲龙岗”,而走了一家赌坊。他对赌很感兴趣,只是蓝凤管得很严,尹在山对他的期望太高,所以,他只有压抑,不让他们知道。 所谓:“偷得浮生半日闲”。 如今他是奉了蓝风之命送卫珊瑚到客栈来的,即使回去晚一点,也不会有后遗症。 于是,他抽这来煞煞手痒。 赌场内,原本人声喧哗,庄家的吆喝声此起彼落,八张圆桌旁,各式的赌具不断的转动着。 尹九郎把马寄在牲口店,来到了这家赌坊。 他是第一次进赌场,想不到现在会如此热闹、拥挤,好不容易循着骰子声挤入圆桌旁,立刻被那股气氛给迷住了。 做庄的是个少年家,穿着很体面,台面上也“麦克麦克”(钱多)。 不过,最令赌客们感到兴趣的是另外两名身着白衫的俏佳人。 因为,比较眼尖的赌客在她们收发筹码之际,发现她们二人白衫之内,完全是真空。 二人只要稍为一动,立即可以看到圣母峰上那粒紫葡萄在颤动,好似在对赌客呼唤或暗示什么? 她们在吃、陪注的时候,也就是赌客眼睛吃冰淇淋的时候。 那雪白的酥胸,丰满的双乳,深深的乳沟,令赌客们都眼花花了。输与赢便放在其次了。 人的心理就是如此奇怪! 他们又不是没有玩过女人,至少也有看过光溜溜的女人胴体,干嘛还如此色迷迷的像猪哥呢? 大概是神秘感在作崇吧? 在“十八啦!”及骰声之中“通吃”“吃大赔小”的声音不住传了出来,赌客们的欢呼、叹息声中,更是此起彼落。大把大把的银子、银票,在桌上来来去去的移动着。 尹九郎挤入人群、随意取出一张银票,朝身前桌上一摆,道:“全部押了!” 白衣侍女伏身取过银票,打开一瞧,不由骇呼一声。 众人好奇的瞧着侍女在兑换筹码,当侍女以银盘装着筹码推过来之际,突然有人惊呼道:“哇!一千两哩!” 不错!盘内整整齐齐的排着十叠筹码,每叠一百两,正是一千两足。好大的手笔。 要知道,在那个年头,十两八两银子可以养活一家数口一个月,尹九郎一出手就押一千两,也真是太呆了。 做庄的少年斜瞄他一眼之后,朗声道:“要下注的快点,离手啦!” 说完,抓起骰子一掷。哇!四、四、五、六,十一点,好大的点! 这种点子,除非是“十八”或者“豹子”才能赢得庄家。 众人看得都呆眼了。 连杀五人之后,终于乾到尹九掷了。 他倒是老神在在。连掷三把,都掷不出点数,好不容易在第四把上掷出了二、二、三、四,七点,自然是输了! 众人不由发出一声惋惜,因为这不是小数目,是整整一千两。 尹九郎眼睁睁的瞧着银子泡了汤,却只是眨了眨眼,又缓缓的抽出了一张银票,摆在桌上。 哇噻!又是一千两! 奈何—— 他的运气的确太坏了,半个时辰不到,居然输掉了一万多两银子,似乎开始沉不住气了! “奇怪!昨晚梦见被一条毒蛇咬了一日,今夫一早找个算命先生圆梦,说是大吉大利,原想打算来捞点银子,想不到……” 庄家打断他的话,笑道:“结果偷鸡不着蚀把米!” 说完,笑的很讪嘲! 旁观的赌徒亦随之大笑! 梦原本就是虚无飘渺的东西,梦醒什么都完了,尹九郎居然迷信梦。 果然,这一把庄家又以十点胜了他的七点。 众人不由哈哈大笑,也有人讥笑他做发财梦。 尹九郎搔搔头皮喃喃的道:“怪啦!我做的梦一向很灵的呀!相命先生也没有必要骗我呀!” 众人又哈哈笑着。 “我就是不信邪!” 说完,把口袋里银票全部掏了出来,继续下注。 那知,他的运气实在是衰衰衰,有够“衰”,居然又连输了十几把,手上只剩下最后三张银票了! 众人都觉得有够可惜的,那些钱要是给他们,该有多好! 他似乎要孤注一掷了。 只见他双手掌心凑在嘴边,连连哈了几下,然后,把三张银票全都押上了,这一把押了三千两。 不错,他要豁出去了! 庄家似乎要赶尽杀绝,一把就掷出十一点。 众人不由“啊!”的齐叫一声! “唉!看样子这少年人的输定了!”这是由一个赌徒说出来的。 轮到尹九郎掷骰时,以双手拿住骰盒,连摇了数下之后,“砰!”的一声置于桌上。 他的手欣开骰盒,众人急忙一瞧:“哇!四、三、二,五!不成点,重摇! 尹九郎似乎存心吊众人胃口,连摇五把,居然摇不出点子来,立即有人叫道:“怎么搞嘛?摇这么多次都播不出点子! 尹九郎又呵了一下掌心,叫了一声:“太夸张了!” 立即又摇了数下。 做庄的少年家有恃无恐的眯着双眼养神。 那两位负责吃陪的白衣侍女却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她心中暗暗决定,在散场之后,一定要向馆主建议,凡 是连掷三把,依然掷不出点子来的,应该算输! 蓦地—— 众人惊叫道:“哇!豹子,豹子!” 不错!尹九郎掷出豹子,四粒骰子都是四点——脸盆! 尹九郎松口气道:“真不容易,我一边播一边想着蛇咬我的情景,果然,真的摇出了‘脸盆一色’!” 另一个赌徒戏谑道:“蛇主十二肖之一,排行老六,你该掷出四个六才对,怎么掷出‘脸盆’……” 尹九郎笑的逊样:“可能是‘瞎眼猫碰上死耗子’,巧合!巧合!” 少年家庄家突然吆喝道:“我邱玉也不信邪,下注!下注呀!” 他说话无心,尹九郎心头不由一震,因为,邱玉就是老龙帮的二少爷。 说来也怪,尹九郎每把都是拆腾三、四次之后,才掷出点数,而且每次都只胜庄家一点。他已经连胜四把,桌上的银票已经堆了一大叠。 照估计,已经反败为胜! “哇!少年仔可真不简单,瞧他笨手笨脚的,却是开始走运了,看样子,他那梦还真灵哩!” “是呀!可真邪门,每次都只多那么一点!” “这就叫做牌差一张,骰多一点,这一点可就能压死人,叫人倾家荡产。” 时间在无形中消逝,尹九郎又玩了几把,有进有出,也不知他是见好就收,还是为了邱玉。就算了,换过筹码后离开了赌场。 这边卫珊瑚站起来,她看着胖胖的关掌柜,笑笑,道:“我喜欢桂花香料,那是很自然的香味,是不是?” 关掌柜忙应道:“不错,姑娘真是说对了,桂花香味,淡雅而不刺鼻,我叫他们在你的浴盆里,洒上桂花香料!” 卫珊瑚缓缓的往后院走着,她淡淡的又问:“尹九郎……嗯,你称他少主,你以为他会来吗?” 关掌柜在前面领着路,闻言回头一笑,道:“这个我就是莫宰羊了,姑娘!” 卫珊瑚道:“你是说他不回来?” 关掌柜忙又道:“不,不,少主回不回来,我是搞不清楚的!” 卫珊瑚道:“那么,我就住在你这客栈等他吧!” 关掌柜笑笑,道:“欢迎欢迎!” 卫珊瑚道:“我如果在你客栈住一年,你也不会嫌我烦?” 怔了一下,关掌柜道:“少主不是要你早早回家吗?姑娘,你不回家?” 卫珊瑚道:“我不走了,我等他……” 她跟着关掌柜走进一间大客房中,果然见到已经收拾得 十分清爽干净,有个伙计正把一个大木桶,往房中扛进来。另外一个中年查某,在热水桶里调放香料。那个欧巴桑还对珊瑚笑了笑,十分亲切的样子。 卫珊瑚却在此时突然对关掌柜道:“请你派个人去对尹九郎说一声,就说我不想回去,我在客栈等他。” 关掌柜闻言大吃一惊。 他的表情就表明他在吃惊,卫珊瑚看了偷笑着,只不过她只装作十分平淡的道:“我一定要再见尹九郎一面,而且,我也要找上他的家门去,如果他不来见我的话!” 关掌柜就像是哀求的口吻,道:”我的小姑奶奶呀,你难道忘了尹少主曾经说过的话?他正有要紧代志去办,他不能陪你呀!” 卫珊瑚道:“我不走!” 关掌柜道:“小姑奶奶呀!我告诉你吧,尹少主并未回傲龙岗去呀!” 卫珊瑚心中暗喜,那么,傲龙岗一定就是尹九郎的家所在了。 她装作平淡的问道:“你说尹九郎没有回他的家?那么,他去了那里?” 关掌柜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在送走少主的时候,发觉他拍马出东关门,那不是去傲龙岗的路!” 卫珊瑚心里宰羊,不能再多问了。她已经很满意了,因为她已知道有个傲龙岗,这个所在她是定要去看看的! 于是,她把房中的人支开,她要好好的洗个痛快的热水澡了。 那大木桶中,热水正冒着气,而且是香喷喷的热气,将一身换洗的内衣也准备好,放在一边。房间的门窗关得紧,里面的水声哗哗啦,姑娘洗澡还带唱歌——她觉得很过瘾! 只不过,卫珊瑚所唱的歌儿很细声,从外面听起来,就好像隔着几重大山似的,听不清!幸好听不清,要不然听到的人,耳朵都要流血了…… 便是再难听吧!那个人可还是把耳朵往窗缝儿送,送得几乎贴在窗上了。 卫珊瑚是个罕见的美人儿,芙蓉为神玉为首,再配上那绝代风华,醉人的丰姿,更增加了几份俏丽。她更是一位天生尤物,无论是一颦一笑,或是举手投足之间,都会热浪四射,媚态撩人!像她这样一位美绝天人的姑娘,纵然是荆钗布裙,也难掩那国色天香,如是光溜溜的,那真是让人看呆了! 爱美是人类天性,所谓“食色性也”,一个具有七情六欲的正常查埔,是无法抗拒此等诱惑的。 好家在,这儿是室内,而且门窗紧闭,春光不外泄,还不会导致天下大乱。 白居易诗曰:“春寒赐浴华清,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思泽时。” 此刻卫珊瑚热汤沐浴,正是这首诗的写照。 但她那儿知道,正有人在偷窥她洗澡呢。 如果她宰羊,打死她也不会做出那些撩人的姿态了,甚至会愤怒得把这个人宰了。 那是个稍嫌瘦了些的汉子,那一身打扮可也还真呆,看上去就如同个公子儿模样。 黑暗中,窗外站着这么一个人,一个扮相文雅,却又面带狡猾的人。 说他文雅,是因为他的那身装扮,水湖缎上衣,蓝蓝的裤子,一双薄底轮靴,手上还拿着一把扇子,头上的小帽前面镶了一块翠玉,这样的打扮是够文雅风流的——至少在那种所在是个体面的装扮。说他狡猾,那是因为他的面相,一双老鼠眼,一只大蒜鼻子,另外,那张嘴巴也有些往内凹,一张兔儿脸,白得有些透青——他的那双眉毛,就好像少了一段,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他没有长眉毛,长得真够逊! 浴室眷光无限好,窥女更衣更是妙。 偷窥女体有门路,先求隐匿再静肃。 上面这首打油诗,是一些窥视狂自编的,虽然很菜,但也入骨三分。 偷窥春光的癖好是男性专有的。 所谓眼睛吃冰淇淋,指的是一饱眼福。 而更有所甚者,即是挖空心思去偷窥一些所不应该看的,这就成了“窥视狂”,用现代语来解释,该是性变态的一种。也是性心理障碍的一种表现。 “窥视狂”的心理,就是着眼于故意打破不可偷窥女人胴体的禁忌上。江湖上,不少这号人物,你以为他长得丑,他却自己够风骚。 此刻,这个人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欲火焚身的时候,有些把持不住的人是置之死而后生——不顾后果的! 这个人就开始动手了!只见他先以唾液弄湿左手食指,轻悄悄的将窗户的花纸格子弄破一个小小洞口。 他的动作,立刻表明他是个个中老手,只见他眯起一眼,直直的望进房内,顿时,他的鼻息变得浓重起来。 原来,卫珊瑚把自己剥得清洁溜溜。 他看见她那挺耸玉乳,那纤细的腰肢,一双粉腿均匀浑圆得发亮,还有那性感的小腿,这一切一直保持得很好。 卫珊瑚是个性欲很强烈的少女,从她的身上就可看得出来。 她那对乌黑得发亮的大眼睛是那么水汪汪地,那对挺尖的玉乳,还有那布满一大片茸毛神秘地带,这都是显示出她是性欲很强的表征。 她在身上浇了一些水,用毛巾在身上摩擦,然后停留在双峰之间,用双手抚着两座怒峰。她自己慢慢搓着揉着.那两座玉峰随着她的手移动,不停的颤抖! 毛巾上涂上“沐亦康”,然后在全身揉搓,她翘着腿,一只脚在澡盆外,一脚踏在木盆边沿。这一来,两腿半分开。小仙女乍隐又现,这小子看得沉不住气,下面已开始高抬帐蓬了。 卫珊瑚用“沐亦康”搓遍全身,再用清水冲去泡沫,接着,用水灌入小仙女的小嘴,用手指当“牙刷”,一遍又一遍地不停的磨擦!还有,那小嘴含着的一粒“红宝石”,也微微的上下跳动着。 这样洗盥了很久,然后双手按着木盆沿上方,试着先把一腿往水盆中放,可能是水烫,只见她娇嘘嘘的直喘大气! 你看她模样有多逗人就多逗人,咦咦呀的翘着又光又亮的屁股往水中坐了下去。 “哗啦啦”一阵水声,卫珊瑚的身子已淹没在水中。 只见长长的秀发挽了个馒头结就盘在她头顶上,她吹气如兰的颤声道:“唔……好舒服哟!” 他不多看了,他缓缓的低下身子,又移向隔着一片花井的对面墙边小房间里。 他溜进小房间内去了,而且,这个人又轻巧关起房门,静静的躺在床铺上,好像困觉了。 卫珊瑚洗过澡,她轻松的穿好衣衫,嘴角却泛起冷笑。 她又不是“植物人”,早就有感觉了。 当她坐在木大桶中的时候,她忽然想到小时候曾经听过,她娘水冰心说过许多江湖轶事。 当然,她也听到有关她娘与爹二人初次相识在此“如归客栈”之事。只不过当时水冰心是不会提到曾被淫贼几乎玷污之事,但水冰心很技巧的对女儿珊瑚提到过,江湖上的淫徒一些伎俩。 如今,她果然发觉被人暗中盯上了,而且是在她跳入木桶中洗澡的时候。 她本想穿了衣衫冲出去的,但她又不愿惊动别人,她只好坐在木桶中唱着——她觉得她的山歌有够烂,一定很不好听。 因为她的心中在思忖,要如何收拾这个可恶的家伙,她当然不是唱给窗外的那人听,只不过她发现那人消失以后,便立刻起身,擦干身子穿好衣衫。 于是,侍候她的欧巴桑已走进门来了。 “姑娘,你洗好了?” “这水冷热适中,很舒服。” “姑娘还要啥米?” “我累了要困觉,你们不用再来打扰我了!” 两个伙计把大木桶抬走了,关掌柜还得意的走过来,他诚意的对卫珊瑚,道:“老通城这所在人多混杂,啥米款的人物都有,姑娘早睡吧,可要警觉些,有什么风吹草动,千万要大声喊叫,记住呀!” 卫珊瑚点点头,道:“大掌柜,害你多费心了!” 关掌柜一笑道:“应该的,何况姑娘又是少主的朋友,出了差错会要命的!” 卫珊瑚道:“我都宰羊了,大掌柜,我们明天见!” 她这是要关掌柜快走,她要困了。 关掌柜走出房门,小心的把门关上,还要卫珊瑚从里面把门闩拴好!” 卫珊瑚要睡了,她把桌上的油灯拨得好像萤火似的,房中只能看到一点点的光亮。 她很细心的,放下了罗帐——她还冲着外窗那面摆了个十分撩人的姿势。躺了下来,她平平的把那张锦缎薄被半覆盖在身上,微微的露出了她那相当诱人而窕窈的身段。 那海岛上生长大的特有野性气质,就在她那满头乌丝散开来的时候,更显出一种十分成熟与野性感! 她真是水当当! 这么宁静的夜晚,如此干净的睡房,宽大的桃木雕花的睡榻上,正躺着美丽绝代的少女。 这气氛,实在令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是的,小窗子的影子,又出现了。 卫珊瑚冲着小窗搔首弄姿,就是有意让那人昏了头。 一个人如果很清醒,很理智,是不会做出那种很龌龊的代志来。 只不过江湖上有许多糊涂蛋,这些糊涂蛋因为糊涂便也失去了理智,于是就有许多不该发生的肉呆代志发生了。 卫珊瑚太理智了,因为她听过她娘水冰心说些江湖中毫无理性的人做出来的失去理智的事情。 她就是很理智,所以她要把窗外那个快失去理智的家伙,逗弄得更加丧失了理智。 是的,小窗外的那家伙已失去理智,都昏了头啦! 失去理智的人,当然是糊涂蛋! 说来也奇怪,江湖上有许多糊涂蛋,他们自己以为是个比别人更聪明的人,他们永远也不会承认自己是个糊涂蛋,就像笑仔不承认自己是笑仔一样。笑仔不承认自己是笑仔,那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也认不出来! 江湖上的糊涂蛋,却是很清楚他自己是老几! 眼前,这位仁兄就宰羊他自己在干啥米歹步数。 呶!他自怀中摸出来个铜制的鹤嘴小壶,他把小嘴送入他刚才戮破的小洞口,于是……客房中,而不是像吸水烟袋似的一口口往自己的肚子里吞。 很静。半圆月斜斜的照着。 ??位蹲在小窗下的仁兄,就觉得此刻月虽不黑,风却很高,是很适合做歹代志的时准! 半圆月照在大地上,可真巧,就是没照着小窗下的这位仁兄! 小窗下,伸出一丈半那么长一段黑影,这位仁兄就躲在这片黑影子里。 可也真的凑巧的,“如归客栈”本来有十一个伙计,他们总是跑前跑后的到处为客人张罗。可是,偏偏这时候没有一个往这后院进出! 这也许就是珊瑚在困前交待,她困觉不要有人来打扰。 这一切的凑和,却令小窗下的这位仁兄以为自己太走运了,真乃天赐良机,如果自己放弃这大好的机会,就太对不起自己,是个肉呆! 肉呆与糊涂蛋又有什么分别? 这位仁兄不愿意去当糊涂蛋,他却没有发觉他己失去了理智。他自以为他很清醒呢! 一个十分清醒的人,是不会干下这款夭寿代志的。 等,静静的等着! 这位仁兄等了约摸半盏花功夫,他才行动。他的行动更小心,因为他很清醒! 他伸出指头去弹小窗,使小窗发出嗒嗒的响声。 他不疾不徐的掸了七八下之后,贴耳在小窗往里面听着,吸到的是房中传来稳定呼吸声…… 于是,这位仁兄笑了! 他笑得无声,但却见他双肩耸动不已。 他还双手忙把他的工具塞入怀里,然后再左右看了一遍,掀窗、穿窗,他那身法宛似狸猫一般快捷。 那动作,真够俐落漂亮了,那也只是眨眼之间的功夫,那人已消失在房间里。 室内灯光似豆,是暗了些,但看清一个人,还是很可以看得清楚。 床上,珊瑚的睡姿真够撩人,那一阵阵自小窗外飘来的沉香味道,早已掩盖去珊瑚身上桂花香味。 那人的鼻孔塞着东西,也因此他微张的嘴巴便发出呼噜呼噜响声来。 看吧!他的小眼眯起来了,唯其眯眼睛,在黑暗中却更能把焦点集中在床上躺着的珊珊身上。 珊瑚那如玉的粉臂,光滑细腻,微微的呼气,吐气如兰,这些景象便更令这位十分“清醒”而又忘了“理智”的仁兄,都快抓狂。 他伸手,缓缓的拉着那薄被,也缓缓的把另一手去掀纱帐…… 他的眯眼便也随着他的动作,而睁得更大。 缓缓的睁大眼睛,轻轻的把薄被自珊瑚的身上移开。可把这位仁兄看呆了! 珊瑚的双臂张开着,岛上住惯的女人是不穿胸围兜这些杂碎零件的,珊瑚只有穿着一件薄薄的小内裤,上身的小内衣也半开着,隐隐的露出她浑圆如玉的双峰,高高的耸顶着小内衣。 身受迷药控制的卫珊瑚,暂时失去了知觉,她的小内衣被除去,上身已赤裸裸呈现,那一对挺立得可爱的玉乳,令他两眼发亮。她的小内裤也被脱了下来,全身一丝不挂赤裸着。 一具雪白又丰满的处女玉体,就横呈在他的眼前。 卫珊瑚的肉体真是均匀异常,确实是美到极点了,又白又嫩,凹凸分明,那种性感的韵致,谁看了都会觉得砰然心跳。 她的双峰是浑圆高挺的,两颗红红的乳尖伸向胸前的两端。臀部是那么丰满肥白,那圆圆的曲线是由她的两腿延伸,晶莹地伸延成两朵大大的肉瓣。其挺突的程度,比她的双乳还有过之。曲线的下端,美妙的接上了她那双细嫩的大腿,她的大腿是那么的匀称而浑圆,一直向下延伸。 每一部份都是恰到好处,给人有一种性的诱惑。 即使她的足趾也纤细得太美好了。足背更隆成一种性感的弧形。 她整个腿的肤色是那么的白嫩透红,连一根杂毛也没有,在灯光的照射下,是那么的晶亮雪白。 尤其是她那性的象征的小腹,也透度的呈现出浑圆的状态。小腹下方稍为向后,然后向下勾划出一个半弧形的肉阜,那便是与众不同的“内蚌”了。 那丰满的小丘,是那么的肥美,上面茸茸的牧草布满着,又细又长,大大的显示出是尚未开发的处女地。 土地肥活,适于种植任何一种生物。 “肉蚌”嫣红细嫩,上方突着一颗豆般大的“珍珠”,红润欲滴的迷人状态,真是可爱极了。 任何人看到卫珊瑚这完美的胴体,动人的身材,都会想拥有她,占为已有,好好的来享受享受一番。 更何况是美人儿就在眼前。 真是太会逗弄了,那位仁兄好像自他的口角挂上了一条银线——啥米银线?那是他不自觉流出来的口水。 他好像有个习惯,他的习惯就是双手直搓! 他现在站在床边搓着双手,好像忘了一步他老兄应该去做啥米? 他想到了! 他去拉扯自己的衣裳,只不过他只拉了一半,便忽然间又匆匆的把衣裳穿好!这动作,又是为什么?难道他突然觉悟了? 不,他才没有,他“哈”得要死啦! 像他这种“猪哥”,按怎可能半途而废。 只见这位仁兄把那张薄被忽然又覆在珊瑚的身上,他把薄被将珊瑚卷包起来,双手将它抱在右肩头。 他的动作真纯熟,看来干了很多次这种夭寿代志。 走地无声,他以足尖行走如幽灵般,只一闪便到了后窗边,右手掀窗,身子斜着就那么一拧腰一蹬腿之间,他已把珊瑚扛到客房外面了。 看他俐落的身手,应该也是那个所在的角头兄弟。 真够快,这人扛着珊瑚,却一路往河岸奔去,显然,他是要把珊瑚往河边的其一条船上扛去。 不错,他现在就站在岸边观看着。 河岸边原本停着船,而且停了七八艘之多,不过他发觉此刻三更天,船上一切很静,没有发现啥米郎出现。 他不知在犹豫啥米,向右走三步又回头,向左走七步,又停住,他还以左袖不停的拭去了汗水。 就在他正犹豫不决中,肩上的珊瑚却开口了! “喂,到了没有?人家这样很难过也!” 那位仁兄吓一跳,还以为肩上的少女在说梦话! 他既然以为少女是说梦话,便也收住心神随便漫应一声,道:“快到了!” “喂,到啥米所在呀?” “到……” 这位仁兄回眸看向肩上的珊瑚,他吃了一惊,那有梦话说不完的? 但当他发觉珊瑚依然闭着眼,他好像放心不少。 他又低声的道:“船上呐……找一条小船,小船没人最爽不过了!” “嘻……我最喜欢上船了,快走呀!” 这一下子,这位仁兄当真的清醒过来了! 他像是扛着厉鬼似的,都快吓笨了,立刻左手并指往珊瑚的气海与玉枕两穴点去。 他还冷叱道:“你醒得真快!” 真妙!也真令这仁兄吃惊,因为他的指风就快点中珊瑚的刹那间,只见珊瑚的身子突然似泥鳅般的,自那位仁兄的肩头倒滑在那人的背后面! 一把未曾抓牢,那仁兄的身法立刻往左闪,他闪出三丈外才回头。 “你!” 当他发觉珊瑚站在地上,那么轻盈的抚摸着上身的时候,真的叫这位仁兄又爱又惊! 薄被落在地上,珊瑚看着河上,便缓缓的自鼻孔拔出两粒珍珠。 是两粒大大的珍珠,当然那不是普通的珍珠,那是勿回岛上的宝物“祛毒珍珠”。 原来珊瑚早就把这两个“祛毒珍珠”放进她的鼻孔中,就等着那个小猪哥上钩了。 那位仁兄都呆啦! 他刚才还以为自己很清醒,而现在?现在他才真的糊涂了,道:“你……你根本未中我的鸡鸣五更迷魂香?” 卫珊瑚一笑,道:“你以为呢?” 说着,她反手自后腰拔出一把好亮的短刃——那也不过只有八寸长,是用鲨鱼皮鞘套着! 原来,珊瑚早就把她的兵刃藏在她的身子下面子,她不在房中动手,只是想弄明白这个家伙要把她背到什么地方? 那人看了珊瑚手中短刃,他反而自瘪呆中清醒过来了。 他哈哈的笑笑,道:“你原来还带着刀呀!” “我带着的刀与别人的刀不同!” “我按怎看不出来?” “我的刀呀,只一亮出来就要吸取人的血,不见得是不会回鞘的!” “哈……那是你说的,不是刀说的!” “当这把刀在我手上的时候,我的话就是力的话!” “那么,你准备用这把不起眼的小刀,放我身上的血, 是吗?” “你这一回总算答对了,肉呆!” “你有本事,自信能放我的血?” “不是自信,是有把握。” 那人怔了一下,忽然仰天大笑道:“美丽的查某,说出什么话都水,姑娘,你实在够迷人的了!” “我迷得你不知活是吗?” “咱们这儿有名俗话,牡丹花下死,娘的,做鬼也风流呀!” “我们那儿也有一句话,只不过是一句俏皮话!” “说来听听!” “风流鬼呀!风流鬼,断了根,才后悔!” 又是一楞,他笑得讪邪道:“姑娘,“放眼江湖,邱少爷今日头一回遇上个水得不能再水的小辣椒,他娘的,咱二人今夜就在这黄河岸斗一斗,看看是你能断了本少爷的根?或是本少爷压得你啃不过气来!” 笑笑,珊瑚道:“有什么好斗的?我就让你先出手,三招之后我再回手,按怎?” 那个姓邱的人呆诧了眼,因为,珊瑚的这种气定神闲,便足以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所谓——没有三两三,谁敢上梁山。 眼前,这少女必然有惊人的绝技,否则,怕是早哭喊着爹娘救人了。 姓邱的有了这个念头,便立刻不敢再大意了。 他缓缓的反手自腰间拔出一把尖刀,冷沉的道:“娘的,你好像有恃无恐嘛!” “我等你出手了,记住前三招,你的机会呀,如果你打不到我,你就要衰尾了!” “那么,你可否说出你的来脉?” “别哆嗦了,想套交情呀?” 那人火了,不过他看看手中的尖刀,又道:“实在不忍对这么标致的查某下手,太……太可惜了。” “如果,你不在此时怜香惜玉,你一定会后悔莫及,因为第四招时,内外就得要流血。” “血,血,血,娘的,你好像吃定本少爷了,我这里对你大加爱惜,惜玉怜香的不忍下杀手,你那儿却是左一句,右一声血的,尽是血腥味,怎么的你以为我真是菩萨心肠?” “你不是菩萨心肠,你是个猪哥,猪哥还会是菩萨呀,色魔是厉鬼,而我,嘻……来自捉鬼世界呀!” 姓邱的暗中在咬牙! 他的欲火渐渐的转变成怒火了…… 只见他斜斜的横跨一大步,却忽然对着珊瑚的右侧攻杀过去! 流窜着的冷芒,交织成网状,大概只想在一招之间,便要对方摆平了。 刀声“咻咻”,却只流窜在珊瑚的身前三寸处,而却难以攻上她的身! 珊瑚的身子也未作闪掠状——是的,她又施展出那招“罗汉十八跌”。 她上身柳摇曳,口中捉谑道:“已经一招半了!” “咻咻咻咻”的刀声更紧密,而珊瑚的上身便闪晃得更加绝妙。 “两招半——三招满了,你小心了!” 珊瑚的短刀,便在他的话声里反杀出手——她想那一反杀应该是敌人该落脚的所在。 然而,她刺杀个空,她这才发现那人并未同她再搏杀, 他弃权了! 弃权是好听之词——他早就跷头了! 那人此刻情醒得很,因为珊瑚真的大方的让他三招未回手,而人家还是站在原地未闪掠呢! 只是这样看来,就足以说明对方的武功定在他之上!而且,是高出他很多。 这时候如果他再不逃,那真是肉呆一个兼一元捶捶了。 他当然不很呆,而且他逃的很妙,使得老天也好笑,因为他往水里跳。 往水里逃,这更证明他是清醒的,他不再糊涂了! “噗嗵”之声,河水往上溅,那位邱姓仁兄,快消失在河里了。 这儿是老黄河,再有本事敢在黄河中跳的人,江湖上的人还真不多呢! 有句古老话,就说:“不到黄河不死心!” 那就是说,到了黄河才死,淤泥多,河水深,黄泥巴似的河水呛死人,喝上一口,黄泥也进肚子里了。 河面上的“噗嗵’’之声甫落,紧接着又是“噗嗵”响起来! 天呀!卫珊瑚也跃入黄河里了。 她才不怕黄河哩! 她生长在海岛上,海上的大风大浪里她都不怕,岂会把老黄河放在心上,若问她的水性如何?安啦!海上,她曾斗过大鲨鱼,勿回岛上的弟兄们都是有一流水性。 珊瑚的水性,当然更妙—— 姓邱的仁兄当然不知道珊瑚是谁,他以为自己有够窍, 他往水中潜…… 珊瑚跟着跃下水,河水缓缓的往下流着,有几个大水漩,那水洲不停的溅起水花,升上了天,然后—— 然后便闻得河水中,好一声凄厉的大叫…… “噢!痛死我了!” 便在这凄叫声中,河面上忽见水花又上升,只见一条人影儿,那么美妙的上了岸! 好一招潜龙升天! 只见是珊瑚上了岸,她只回头看看河面,便嘻嘻笑着往回走去。 她当然是往老通城的“如归客栈”走去。 她只走了十几丈,忽闻得身后那姓邱的高声尖叫:“快来人呐!快来救救我呀!我的……我的……被那贱人割掉了呀!痛呀!” 便在他的呼喊中,只见附近几条大船上,匆匆的跃出十几个大汉出来。 这些人一跃离船只,上了岸,便拚命的往姓邱的身边围过去,而姓邱的却滚在河边地上大叫不已。 他的双手捂着裤档那要紧之处,鲜血也正自往外流,原来他的那件重要宝贝被珊瑚削掉了!真有够夭寿的! 他的裤档也破了,好像刀口子还连上了大腿! 十几个大汉走上前,有人又大吼起来! “是二少爷,快,快抬回船上去!” “不要抬回船,抬进城里找大夫!” “快呀!快把止血药先敷上!” “卡实有够衰尾,老帮主还在迎接洞庭三侠的途上,偏就二少爷出了这事……” 有人想向姓邱的是谁干的,只不过此刻姓邱的不开口了,因为上了岸,风一吹,他痛得晕过去了! 卫珊瑚果然应了她的话——“风流鬼呀!风流鬼,断了根,才后悔!” 她在水中刺杀姓邱的致命一刀,如果她想让邱的死,她就不会先礼让对方三招啦! 她可是说到做到的。 她说过,就是要姓邱的断了根! 卫珊瑚奔进了城,又上了房,跃过了墙,进了房,她坐 在房中念亮了灯,然后—— 然后,她大声的叫:“来人呐,掌柜的,来个人呐!” 她只叫了几声,先是附近客房有人吼:“半夜三更,叫春啊?别人明天还要赶路呐!” 半夜三更应该静,没人宰羊刚才的见笑代志。 于是,有两个伙计同关掌柜奔来了。推开了门,关掌柜吃了一惊! 他先是看到珊瑚一头的水珠子,又见床少了一床薄被子,然后—— “快给我弄一桶热水,我要洗澡了!” 关掌柜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别问了,快弄热水呀!” 关掌柜立刻命两个伙计去张罗,珊瑚却又叫道:“热水中还要放桂花料呀!” 她说得很轻松,就好像刚才发生的系烧款代志。 又见那个欧巴桑揉着眼睛,睡眼朦胧的走进房间来了。 她好像不怎高兴的,遭:“还有半夜三更天,爬起来洗澡,这是啥么毛病!” 关掌柜已站在中年妇人面前叱道:“叫你东,你往东,叫你西就别往东,还不快拿一瓶桂花露,侍候姑娘洗澡!” 中年妇人怔了一下,她好像清醒过来了! “是,大掌柜,我这就去拿桂花露!” 关掌柜突然又叫住她,遭:“等一等!” 那欧巴桑回转身,一双眼睛直着瞧!